大明洪武元年，金陵城内，新帝朱元璋的龙椅还未坐稳，海疆之上，倭寇的刀锋已然蠢蠢欲动。

他们烧杀抢掠，如跗骨之蛆，令大明百姓苦不堪言。

帝王震怒，誓言要将这股祸患连根拔起，甚至不惜远征东瀛。

然而，就在这股战意炽盛之时，朝中一位智者，却毅然站了出来，他的寥寥数语，如同一盆冷水，浇灭了朱元璋的滔天怒火，也让那即将扬帆出海的庞大舰队，停滞在了港口。

他的话，在数百年后的今天，依然值得我们深思。这究竟是为何？

01

洪武元年，应天府（今南京）城墙巍峨，皇宫金瓦琉璃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。大明王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，端坐在奉天殿的龙椅之上，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，扫视着殿洪武元年，应天府（今南京）城墙巍峨，皇宫金瓦琉璃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。大明王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，端坐在奉天殿的龙椅之上，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，扫视着殿下文武百官。殿内气氛庄严肃穆，唯有殿外偶尔传来几声乌鸦的嘶鸣，显得有些不合时宜。

“诸位爱卿，朕登基以来，宵衣旰食，日夜操劳，只为我大明江山永固，百姓安居乐业。”朱元璋的声音浑厚有力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，“然，朕心甚忧，自元末以来，东南沿海一带，倭寇之患日甚一日，烧杀抢掠，无恶不作，我大明子民，何辜受此荼毒？”

殿下群臣闻言，皆低头不语。倭寇之患，由来已久，自元末战乱，海禁松弛，这股海上匪患便趁势而起。他们并非纯粹的日本人，而是由日本武士、浪人，以及部分被裹挟的中国海商、流民组成，趁着中原板荡之际，在沿海州县横行无忌，给当地百姓带来了深重的灾难。朱元璋起兵之初，便多次与沿海的倭寇有过交锋，深知其狡诈凶残。如今，他已贵为天子，怎能容忍这等宵小之辈，继续在大明疆土上作乱？

“陛下所言极是！”兵部尚书李文忠率先出列，躬身奏道，“臣等亦为此忧心忡忡。臣以为，当务之急，是调集精兵强将，加强沿海卫所防御，并派出水师，巡弋海疆，主动出击，方能震慑倭寇，还百姓一个太平。”

朱元璋微微颔首，对李文忠的提议表示赞许。李文忠是他的外甥，也是一位久经沙场的猛将，其言语自然合他心意。

“陛下，臣以为，仅仅防守，恐非长久之计。”户部侍郎王广宗出列，声音略带颤抖，显然对倭寇的危害深有体会，“倭寇来去如风，或趁夜色，或趁潮汐，往往神出鬼没。我军即便防守严密，也难保万无一失。且其劫掠所得，往往能助长其嚣张气焰，使其愈发猖獗。若要根治此患，非彻底剿灭不可！”

“彻底剿灭？”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，他等的就是这句话。他要的不是被动防御，而是主动出击，一劳永逸。

“陛下，王侍郎所言，正中臣心。”武将常遇春也出列附和，“我大明水师，战船坚固，将士精锐，岂能容忍区区倭寇在我大明沿海作威作福？臣愿领兵，荡平海疆，将那些跳梁小丑，尽数斩杀，以儆效尤！”

常遇春是朱元璋麾下最骁勇善战的将领之一，他的话语充满了豪迈与自信。殿内其他武将闻言，也纷纷附和，士气高涨。在他们看来，大明刚刚统一天下，兵锋正盛，区区倭寇，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，何足挂齿？

朱元璋龙颜大悦，他环视群臣，目光最后落在了一个人身上——中书省左丞刘基，字伯温。刘伯温身形清瘦，面容儒雅，此刻正闭目沉思，仿佛对殿上的讨论充耳不闻。

“伯温啊，你以为如何？”朱元璋开口问道，声音中带着一丝考量。他深知刘伯温的智慧远超常人，其谋略往往能洞察先机，直抵核心。

刘伯温缓缓睁开双眼，目光清明，他躬身行礼，不急不躁地说道：“陛下，诸位大人所言，皆有道理。倭寇之患，确智慧远超常人，其谋略往往能洞察先机，直抵核心。

刘伯温缓缓睁开双眼，目光清明，他躬身行礼，不急不躁地说道：“陛下，诸位大人所言，皆有道理。倭寇之患，确为我大明心腹大患，不可不除。然，除患之道，亦需深思熟虑，方能事半功倍，不留后患。”

他的话语平淡，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力量，让原本激昂的气氛，稍稍冷却了几分。朱元璋没有催促，只是静静地看着他，等待他的下文。

02

刘伯温没有直接提出反对意见，而是用一种引而不发的方式，先肯定了在场众人的观点，再为自己的见解铺垫。这种说话的艺术，正是他高明之处。他知道朱元璋性情刚烈，若直接驳斥，恐适得其反。

“陛下，倭寇之患，其根源并非仅在海外。”刘伯温继续说道，他的声音不大，却字字清晰，“历代以来，海疆之上，盗匪频仍，或因天灾饥荒，百姓流离失所，被迫为盗；或因地方官吏贪腐，鱼肉百姓，逼良为娼。而今之倭寇，其主体虽来自东瀛，但其中亦不乏我大明沿海的破产渔民、失地农民，甚至还有一些不法海商，勾结为患。”

他此言一出，殿内顿时鸦雀无声。许多官员只看到了倭寇的凶残，却未曾深究其背后的复杂成因。刘伯温却一语道破了其中玄机，将问题的深度提升了一个层次。

朱元璋眉头微皱，他深知刘伯温所言非虚。元末乱世，许多地方豪强和海商为了自身利益，确实与海外势力勾结，进行走私贸易，甚至参与劫掠。他自己当年起兵，也曾经历过民间疾苦，深知百姓被逼无奈时的绝望。

“伯温的意思是，倭寇之患，并非仅仅是外部侵扰，亦有我内部之因？”朱元璋问道，语气中带着一丝思索。

“正是如此，陛下。”刘伯温躬身答道，“倭寇如同毒瘤，其根深植于我大明沿海的社会土壤之中。若仅仅是割除表面的毒瘤，而根源不除，则毒瘤迟早会再次生长。更何况，东瀛之地，与我大明隔海相望，其地势复杂，民风彪悍，并非轻易可图。”

他的话语，开始触及到了朱元璋内心深处的一个念头——远征东瀛。朱元璋早有雄心壮志，欲效仿汉武帝，将四我大明隔海相望，其地势复杂，民风彪悍，并非轻易可图。”

他的话语，开始触及到了朱元璋内心深处的一个念头——远征东瀛。朱元璋早有雄心壮志，欲效仿汉武帝，将四夷宾服。如今海患不止，他便想着一劳永逸，直接攻打倭寇的老巢，将东瀛纳入大明版图，以绝后患。

“伯温，你方才所言，朕亦有所耳闻。”朱元璋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，“然，我大明兵锋正盛，水师精锐，战船万艘，将士百万。若能集举国之力，一举荡平东瀛，将其国灭之，则倭寇之患，岂非可永绝矣？”

此言一出，殿内群臣皆惊。皇帝陛下果然有此雄心！这等壮举，若是成功，必将青史留名，彪炳千秋。许多武将更是摩拳擦掌，眼中充满了渴望。

然而，刘伯温却依旧镇定自若。他知道，这才是真正的交锋开始。

“陛下雄心壮志，臣等莫不钦佩。”刘伯温拱手作揖，脸上没有丝毫惧色，“然，远征东瀛，耗费巨大，风险亦高。且东瀛之地，幅员辽阔，多山少平，易守难攻。即便我军能攻克其沿海城池，也难以深入腹地，彻底剿灭其反抗势力。彼辈若化整为零，遁入山林，或流窜海上，则我军将疲于奔命，耗费巨大，得不偿失。”

他顿了顿，又继续说道：“再者，远征海外，水土不服乃是常事。将士们远离故土，舟车劳顿，疾病侵袭，战力必将大打折扣。且海上风浪诡谲，变化莫测，即便是大明水师，顿了顿，又继续说道：“再者，远征海外，水土不服乃是常事。将士们远离故土，舟车劳顿，疾病侵袭，战力必将大打折扣。且海上风浪诡谲，变化莫测，即便是大明水师，也难以完全掌控。一旦遭遇风暴，则数万将士，数十万粮草，顷刻间便将化为乌有。”

刘伯温的这番话，如同冰冷的现实，一点点浇灭了殿内众人的热情。他们只看到远征的辉煌，却忽略了其中的巨大风险。朱元璋的眉头紧锁，他不得不承认，刘伯温所言，并非杞人忧天。元朝忽必烈两次远征日本，皆因遭遇台风而惨败，这便是血淋淋的教训。

“伯温，依你之见，那这倭寇之患，该当如何处置？”朱元璋沉声问道，语气中已没有了之前的激昂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思考。

03

刘伯温知道，此刻正是关键时刻。他不能仅仅提出问题，更要给出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，才能真正打动朱元璋。他深吸一口气，整理了一下思绪，然后缓缓开口。

“陛下，臣以为，对付倭寇，当内外兼修，标本兼治。”刘伯温的目光坚定，“外，当加强海防，厉行海禁，以绝其来路；内，当安抚百姓，发展生产，以断其根基。”

“加强海防，厉行海禁？”朱元璋重复着这两个词，若有所思。

“正是如此，陛下。”刘伯温解释道，“沿海各卫所，当精选良将，训练水师，打造坚船利炮。于重要港口、航道，设置巡检司，严密盘查来往船只。对于敢于侵犯我大明海疆的倭寇，当予以雷霆打击，绝不姑息。同时，严格控制沿海居民出海，杜绝与倭寇的私下交易，斩断其补给来源。海禁虽严，但为国家长治久安计，却是必要之举。”

“但海禁严厉，恐会影响沿海百姓生计，亦会阻碍我大明与海外的贸易往来。”户部尚书王广宗忍不住提出疑问。他作为户部官员，自然更看重国家的经济发展。

“王大人所虑甚是。”刘伯温点头表示理解，“故而，这便需要‘内治’之策的配合。沿海地区，多以渔业、盐业为生。海禁之后，部分百姓生计受损，易生怨怼，甚至被倭寇裹挟。因此，朝廷当在这些地区，推行屯田，开垦荒地，发展农业。同时，兴修水利，改良技术，提高渔业、盐业的生产效率，并鼓励手工业发展，为受影响的百姓提供新的生计出路。”

“此外，吏治清明，亦是重中之重。”刘伯温的声音提高了些许，“沿海官吏，若能勤政爱民，体恤百姓疾苦，严惩贪腐，则百姓自会拥护朝廷，不与倭寇为伍。反之，若官吏鱼肉乡里，则民怨沸腾，倭寇便有了可乘之机，甚至能轻易煽动百姓为其所用。”

朱元璋听得入神。刘伯温的策略，没有刀光剑影的血腥，也没有远征千里的豪迈，却字字珠玑，直指人心。他所说的“内外兼修，标本兼治”，并非是简单的军事打击，而是一套涵盖军事、经济、民生、吏治的综合性治理方案。这正是朱元璋所追求的，长治久安之道。

“伯温，若依照你之言，这倭寇之患，何时才能彻底平息？”朱元璋问道，他虽然认可刘伯温的策略，但性子里的急躁，让他渴望一个明确的答案。

刘伯温微微一笑，答道：“陛下，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。倭寇之患，亦非朝夕可平。此乃百年之大计，非一朝一夕之功。然，只要我大明坚定推行此策，十年之内，沿海当可大致安宁；二十年之内，倭寇之势必将大衰；三十年之后，我大明海疆将固若金汤，倭寇之名，或将成为历史尘埃。”

他的话语中，充满了自信与远见。他没有承诺立刻根除，而是给出了一个循序渐进的时间表，这反而让朱元璋觉得更加真实可信。

“三十年……”朱元璋喃喃自语，他想起了自己从一个放牛娃，到率领千军万马，再到开创大明基业，也用了近三十年的时间。这漫长而艰辛的道路，让他深知任何伟业，都非一蹴而就。

“陛下，臣以为，此策虽然见效缓慢，但却能稳固我大明根基，使我大明国力日渐强盛。”刘伯温继续说道，“待我大明国富民强，兵精粮足之时，即便倭寇再犯，亦如蚍蜉撼树，不自量力。届时，我大明水师，出海远征，方能所向披靡，无往不利。”

他的意思是，现在时机未到。现在去打，耗费巨大，风险高，效果差。不如先发展自身，等到大明真正强大了，再去收拾这些宵小，才更有把握，也更省力。

朱元璋的目光扫过殿内群臣。他看到，那些原本叫嚣着要远征的武将，此刻也陷入了沉思。刘伯温的这番话，无疑是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，但同时，也让他们看到了一个更加宏大、更加长远的战略图景。

04

奉天殿的议论暂时告一段落，但朱元璋的心中却并未平静。刘伯温的分析，如同拨开迷雾的阳光，让他看到了一个更为复杂、也更为真实的局面。他知道，刘伯温的智慧是超前的，他所看到的，是许多人无法企及的深远。

然而，作为开国之君，朱元璋有着强烈的自尊心和征服欲。他渴望建立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大帝国，让四海宾服，万邦来朝。倭寇的存在，就像是附在他龙袍上的一块污渍，让他感到刺眼和不舒服。彻底荡平，一劳永逸，这才是他内心深处最直接的渴望。

是选择刘伯温的隐忍发展，徐图后计？还是选择他自己的雷霆一击，快刀斩乱麻？这个问题，像一块沉重的巨石，压在他的心头。

接下来的几天，朱元璋召集了多位心腹大臣，包括李善长、徐达、常遇春等人，在御书房内，反复讨论刘伯温的“内外兼修”之策，以及远征东瀛的可能性。

“陛下，臣以为，刘伯温所言，虽有道理，但未免过于保守。”李善长首先开口，他的声音温和，却不失坚定，“我大明初立，威信未固。若对区区倭寇，尚且束手无策，或只采取守势，恐会助长其嚣张气焰，亦会令周边番邦小觑我大明国威。当此之时，正应扬我国威，震慑四方，方能奠定万世基业。”

李善长是朱元璋的左膀右臂，他深知皇帝的心思，也更倾向于展现大明的强大。

“李相所言有理。”徐达也附和道，“兵者，凶器也。然，国之大事，不可不慎。但若因谨慎而失却战机，亦非明智之举。倭寇之害，已非一日。若不施以重拳，他们只会得寸进尺。与其坐等其衰，不如主动出击，方显我大明之魄力！”

常遇春更是直言不讳：“陛下，臣愿领水师三万，战船百艘，直捣黄龙。即便东瀛之地多山，臣亦有办法将其逐一平定。当年我等能以数万之众，横扫天下，区区东瀛，何足惧哉？”

武将们的血性被彻底激发，他们渴望建功立业，渴望为大明开疆拓土。在他们看来，刘伯温的策略太过温吞，缺乏帝王应有的霸气。

朱元璋听着众人的争论，面沉如水。他既理解刘伯温的深谋远虑，也认同李善长等人的强硬主张。这两种观点，仿佛两股力量，在他心中激烈碰撞。

“你们都说得有理。”朱元璋终于开口，声音有些低沉，“但朕要的是一个万全之策，而不是一时的痛快。远征东瀛，风险巨大，耗费惊人。若胜，固然能扬我国威；若败，则我大明国力受损，元气大伤，恐会给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可乘之机。”

他指向舆图上模糊的东瀛岛屿，沉声道：“当年元世祖忽必烈，何等雄才大略，兵锋何等强盛？两次东征，却皆因天时不利而惨败。我大明虽强，但天威难测，岂可轻易涉险？”

此言一出，殿内再次陷入沉默。忽必烈东征失败的阴影，始终笼罩在每一个欲远征东瀛的帝王心头。那不仅仅是军事上的失败，更是国力上的巨大消耗和精神上的沉重打击。

“陛下圣明！”刘伯温的声音在此时响起，他一直静静地听着众人的争论，此刻才再次开口，“元朝之鉴，足以警醒后人。且彼时，元朝国力强盛，尚且如此。我大明初立，百废待兴，虽有精兵，但国库尚需充盈，民生尚需安定。若此时大举远征，恐会动摇国本。”

他顿了顿，又说道：“再者，陛下，倭寇之患，其本质乃是海盗。海盗者，如海上之风，无形无定。即便我军能攻克东瀛，将其国灭之，那些流窜于海上的倭寇，亦不会就此销声匿迹。他们只会化整为零，继续劫掠，甚至可能引发东瀛本土的更大规模反抗，使我大明陷入泥沼，难以自拔。”

刘伯温的话语，再次击中了问题的核心。倭寇并非一个固定的国家，而是一股流动的势力。即便灭了日本国，也未必能彻底消除倭寇。这才是最让人头疼的地方。

05

朱元璋陷入了长久的沉思。他反复权衡着刘伯温的深谋远虑与众将的激昂战意。他的目光在殿内的舆图上逡巡，从大明广袤的疆土，移向了那片遥远的东海，以及海那边的岛屿。

他想起了自己早年的经历。从一个乞丐，到一个揭竿而起的义军首领，再到一统天下的开国皇帝，他深知创业维艰，守业更难。大明初立，四海未靖，元朝残余势力仍在北方蠢蠢欲动，西南边陲也时有叛乱。国内的饥荒和水患，亦需耗费大量精力去治理。若此时将国家有限的资源和兵力，投入到一场胜负未卜、耗时漫长的海外远征中，无疑是巨大的冒险。

“伯温，若按你所言，我大明便要一直忍受倭寇之患吗？”朱元璋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。

刘伯温躬身道：“陛下，非是忍受，而是以更智慧的方式去应对。倭寇之患，如同附骨之疽，若强行切割，恐伤及根本。当徐徐图之，以内养外，以固代攻。”

他再次强调了“内养外，固代攻”的策略。

“内外兼修，标本兼治，非但能平定倭患，更能使我大明国力日盛，民心归附。”刘伯温继续说道，“待我大明国力强盛到极致，海防坚不可摧，水师纵横四海，那时，即便东瀛再有不臣之心，也只敢俯首称臣，不敢再犯。这才是真正的长治久安，而非一时的武力震慑。”

他言语恳切，目光清澈，没有丝毫私心杂念。朱元璋看着刘伯温，心中不禁感慨。这位老臣，总是能在关键时刻，给出最冷静、最深刻的分析。他不是一个只会附和的臣子，而是一个真正敢于直言进谏的智者。

“陛下，臣等虽一心为主，但刘大人所虑，亦不可不察。”李善长在此时开口，他的话语显得圆滑而中肯，“我大明初定，国库空虚，民生疲敝。若此时远征海外，耗费巨大，恐会加重百姓负担，引发民怨。且海上作战，变数甚多，若有闪失，则前功尽弃，悔之晚矣。”

李善长的话，无疑是在为刘伯温的观点进行补充和支持。他从国库和民生角度出发，再次强调了远征的风险。这让朱元璋更加倾向于刘伯温的策略。

徐达和常遇春虽然心有不甘，但也不得不承认，李善长和刘伯温所言，句句在理。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将领，深知粮草辎重对一场战争的重要性。一场远征海外的战争，其消耗将是天文数字。

朱元璋缓缓起身，走到舆图前，手指轻轻敲击着东海的区域。他的眼神复杂，既有对倭寇的愤怒，也有对国家未来的深思。

最终，他转过身来，目光坚定地扫视着殿下群臣。

“诸位爱卿，今日之议，朕已明了。”朱元璋的声音洪亮而有力，带着一种决断，“刘伯温所言，深谋远虑，切中时弊。李善长所虑，亦是国之根本。远征东瀛，非是不可为，而是时机未到，代价太大。”

他顿了顿，语气变得更加威严：“朕意已决，暂不远征东瀛。当务之急，是依照伯温之策，加强沿海卫所建设，厉行海禁，严惩不法海商，同时，内修政理，发展民生，使沿海百姓安居乐业。待我大明国力日盛，兵精粮足之时，再议海上之事！”

群臣闻言，皆躬身称是。刘伯温松了口气，他知道，自己的劝谏成功了。朱元璋虽然性情刚烈，但最终还是一个能够听取良言的明君。

然而，就在朱元璋宣布完他的决定之后，刘伯温却又再次出列，他的脸上，带着一丝凝重，仿佛还有更重要的话要说。

“陛下，臣尚有一言，恐不吐不快。”刘伯温的声音，在安静的殿堂中显得格外清晰，也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沉重。他抬头，直视着朱元璋的眼睛，一字一句地说道：“陛下，此番倭寇之患，虽暂缓远征，但其根源复杂，非一朝一夕可绝。臣以为，我大明不仅要防其海患，更要防其……”

刘伯温的话语戛然而止，他的目光深邃，仿佛穿透了数百年的时光，看到了一个更深层次的危机。他所说的“防其”究竟是什么？是更隐蔽的敌人？还是某种无法预料的未来？他的话语中，蕴含着怎样的惊天秘密？朱元璋的脸色骤然一变，他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，仿佛刘伯温即将揭示的，是一个比倭寇本身更加可怕的真相。

06

“……更要防其‘人心之变’！”刘伯温的声音在奉天殿内回荡，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朱元璋的心头。

朱元璋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。“人心之变？”他重复着这四个字，眼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。

刘伯温躬身道：“陛下，倭寇之患，表面上是海外匪寇侵扰，实则背后牵扯着复杂的利益纠葛。那些与倭寇勾结的不法海商，甚至一些地方豪强，他们为了私利，不惜出卖国家利益，引狼入室。这些人，其心可诛，其害甚于倭寇本身！”

他顿了顿，继续说道：“我大明立国之初，虽然表面上统一，但各地豪强势力盘根错节，元朝余孽亦蠢蠢欲动。若朝廷一味将目光投向海外，而忽视了对内部这些蛀虫的清理，则他们必将趁虚而入，内外勾结，酿成更大的祸患。”

朱元璋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。他深知刘伯温所言非虚。他起兵之初，便与各地豪强周旋，深知这些地方势力对中央集权的威胁。而元末海禁松弛，许多沿海大族和海商通过走私积累了大量财富，他们与倭寇之间，早已形成了错综复杂的利益链条。

“伯温的意思是，倭寇之患，亦是检验我大明吏治和地方治理的试金石？”朱元璋问道，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。

“正是如此，陛下。”刘伯温点头道，“若地方官吏清正廉明，能体恤民情，安抚百姓，则百姓自会拥护朝廷，不与倭寇为伍。若地方豪强被有效约束，不敢为非作歹，则倭寇便少了内应。反之，若官吏贪腐，豪强横行，则民心离散，倭寇便能轻易煽动百姓，甚至将他们变为自己的帮凶。”

他甚至大胆地提出：“臣以为，倭寇之患，亦是陛下强化中央集权，整顿吏治，打击地方豪强势力的一个契机。通过严厉打击与倭寇勾结的内奸，整顿沿海卫所，清理不法海商，才能真正斩断倭寇的根基，使其无所遁形。”

这番话，无疑是直指大明王朝内部的深层矛盾。朱元璋的脸色阴沉下来，他知道刘伯温说中了要害。比起那些漂浮不定的倭寇，那些潜藏在大明内部的蛀虫，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。他们披着大明子民的外衣，却行着卖国求荣之事，其危害远超那些明目张胆的海外匪徒。

“伯温，你所言甚是。”朱元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，“朕明白了。防患于未然，不仅要防外敌，更要防内患。这‘人心之变’，才是最可怕的。”

他环视群臣，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：“从今日起，沿海各地卫所，不仅要加强防备，更要严查与倭寇勾结的不法分子。凡有通倭者，无论官民，一律严惩不贷！朕要让那些心怀鬼胎之人知道，我大明的天威，绝不容侵犯！”

殿内群臣皆凛然。他们知道，皇帝陛下是真的动怒了。刘伯温的这番话，不仅保住了远征舰队，更将朱元璋的目光，从遥远的东瀛，拉回到了大明广阔而复杂的内部。

07

朱元璋采纳了刘伯温的建议，下令暂缓远征东瀛的计划，转而将重心放在了整顿内政和加强沿海防御上。这道旨意一出，朝野上下议论纷纷。有人赞叹皇帝圣明，能听取良言；也有人私下里觉得皇帝过于软弱，错失了扬我国威的良机。

然而，朱元璋并未理会这些议论。他深知，一个国家的强大，绝非仅仅依靠几次对外战争的胜利，而是要依靠坚实的内政基础和民心的凝聚。

在刘伯温的协助下，一系列针对倭寇之患的综合治理措施开始在大明沿海地区推行。

首先，是加强海防建设。朱元璋调拨大量资金和工匠，在沿海重要港口和战略要地，修筑了坚固的城墙和烽火台。原有的卫所得到扩建，兵力得到补充，并聘请经验丰富的老水手训练水师。新的战船被建造出来，装备了更先进的火炮和弓弩。沿海巡逻的频率大大增加，任何可疑船只都会受到严格盘查。

其次，是厉行海禁政策。朱元璋下令，严禁沿海居民私自出海贸易，所有对外贸易都必须通过指定的官方港口进行，且受到严格的审查和管理。对于违反海禁者，一律严惩不贷。这一政策在短期内确实对沿海居民的生计造成了一定的影响，但朝廷也同步推行了**“以工代赈”和“屯田实边”**的政策。

在沿海地区，朝廷鼓励百姓开垦荒地，发展农业。对于因海禁而失去生计的渔民和海商，朝廷则组织他们参与到海防建设、水利工程和手工业生产中，提供稳定的收入来源。同时，对那些愿意迁往内陆的沿海居民，朝廷也给予了一定的土地和安家费。

最关键的，也是刘伯温反复强调的，是整顿吏治和打击内部勾结势力。朱元璋派遣了一批精干的御史和锦衣卫，秘密前往沿海各省，明察暗访。凡是发现与倭寇有勾结、走私贩私、贪污受贿的官员，无论大小，一律严惩不贷。一些盘踞多年的地方豪强，因为参与通倭或庇护倭寇，被抄家灭族，其田产和财富被充公，用于改善民生和军费开支。

这一系列的铁腕手段，让整个沿海地区为之一震。

在浙江宁波府，一名知府因长期与海商勾结，为倭寇提供补给情报，被锦衣卫秘密逮捕，押解京城，最终斩首示众。其家族被抄没，震惊了整个官场。

在福建泉州，数个世代经商的大族，因私自出海贸易，甚至暗中与倭寇进行武器交易，被朝廷查获。朱元璋下令，将其家族首脑全部处死，族人流放边疆，其庞大的船队和商铺全部收归国有。

这些雷厉风行的行动，如同疾风骤雨，彻底清洗了沿海地区的腐败和勾结势力。许多原本依附于倭寇的中国海盗和流民，因为失去了内部的接应和补给，变得无以为继。他们或被明军剿灭，或被迫投降，或逃往海外，再也不敢轻易踏足大明沿海。

与此同时，大明水师也在积极训练，实力日益增强。在一次针对性打击中，浙江水师在舟山群岛附近，伏击了一支大规模的倭寇船队。经过一番激战，大明水师凭借坚船利炮和精良的战术，将倭寇船队几乎全歼，斩首数千，俘获甚多。这一战的胜利，极大地振奋了沿海军民的士气，也让倭寇真正感受到了大明王朝的强大和决心。

然而，倭寇的威胁并未完全消除。他们变得更加狡猾和分散，不再大规模集结，而是以小股部队，趁着夜色或风暴，在偏僻的海岸线进行零星劫掠。但相比于朱元璋登基之初的猖獗，其危害已经大大减小。

08

时间如白驹过隙，转眼间，洪武朝已经过去了十年。大明王朝在朱元璋的治理下，国力日益强盛，社会趋于安定。刘伯温的“内外兼修，标本兼治”之策，也在这十年间，展现出了其深远的成效。

沿海地区的面貌焕然一新。曾经荒芜的滩涂，如今已是良田万亩，稻谷飘香。新建的港口和卫所，如同钢铁长城，屹立在海边。大明水师的旗帜，在海风中猎猎作响，巡弋在广阔的海疆之上。

倭寇的活动，已大不如前。他们不再敢大规模登陆劫掠，只能像过街老鼠一般，在海上偷偷摸摸地流窜。即便如此，也常常遭到大明水师的迎头痛击。曾经猖獗一时的倭寇，如今已成为苟延残喘的残兵败将。

朱元璋坐在御书房内，面前摆放着各地呈上的奏折。其中一份，详细汇报了今年沿海地区倭寇侵扰的次数和损失情况。相比于十年前，数字已是天壤之别。他欣慰地笑了笑，目光投向了身旁正在批阅奏折的刘伯温。

“伯温啊，十年光景，弹指一挥间。”朱元璋感慨道，“当年若非你力排众议，力主内治，朕恐已将大明国力耗费于那遥远的东瀛，非但不能根除倭患，反而可能使我大明陷入泥沼。”

刘伯温放下手中的笔，躬身道：“陛下圣明，能听取逆耳忠言，方能成就今日之大明。臣不过是尽臣子之责罢了。”

“你啊，总是这般谦逊。”朱元璋笑着摇了摇头，“不过，你当年所言的‘人心之变’，朕如今是体会得越来越深了。那些被朕严惩的通倭官员和豪强，其危害确实远超那些海外匪寇。若非将他们连根拔起，即便水师再强，海防再固，也难保大明沿海的太平。”

他顿了顿，语气变得严肃起来：“如今，倭寇之患已基本平息，但朕心中仍有一虑。东瀛之地，毕竟是倭寇之源。虽然我大明不主动远征，但若他们再次崛起，卷土重来，又当如何？”

刘伯温沉吟片刻，答道：“陛下所虑，臣亦曾思之。倭寇之患，其根源在于东瀛内部的长期战乱和贫困。他们为了生存，或为了掠夺财富，才铤而走险，流窜海外。若东瀛内部得以安定，民生得以改善，则其国民自会安居乐业，不愿再冒着生命危险，飘洋过海为盗。”

“然，东瀛内政，非我大明所能干预。”朱元璋眉头微皱，“难道我大明只能坐视其乱，等待其自生自灭吗？”

“非也，陛下。”刘伯温微微一笑，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，“我大明虽不主动干预其内政，却可以通过其他方式，对其施加影响。”

“哦？此话怎讲？”朱元璋来了兴趣。

刘伯温道：“陛下，我大明地大物博，物产丰饶。东瀛则资源匮乏，对丝绸、瓷器、茶叶等大明特产需求甚殷。我大明可适度开放贸易，允许东瀛商人前来大明指定港口进行贸易。但前提是，东瀛国必须严惩其国内的倭寇，并约束其子民，不得侵犯我大明海疆。若有违反者，则立即中止贸易，并予以严厉惩罚。”

“这……以贸易为手段，约束东瀛？”朱元璋思索着。这种策略，与他最初的武力征服截然不同，却又显得更加高明和长远。

“正是如此，陛下。”刘伯温解释道，“贸易往来，能为东瀛带来财富，改善其民生。一旦他们尝到和平贸易的甜头，便会更加珍惜与我大明的关系，从而主动约束其国内的倭寇势力。这便是所谓的‘以利诱之，以罚慑之’。如此一来，我大明不费一兵一卒，便能达到平定倭患，稳定海疆的目的。且贸易亦能为我大明带来丰厚利润，充实国库，何乐而不为？”

朱元璋听完刘伯温的分析，心中豁然开朗。这才是真正的高明之处！他不仅解决了倭寇问题，还通过经济手段，将东瀛纳入了大明的经济体系，使其成为大明的附庸，却又无需承担远征征服的巨大风险和消耗。

“伯温啊，你之智慧，真乃国之瑰宝也！”朱元璋由衷地赞叹道。

09

在刘伯温的建议下，朱元璋颁布了新的对外贸易政策。大明王朝在宁波、泉州等地设立了官方的市舶司，允许日本商人通过官方渠道前来贸易。但与以往不同的是，这一次的贸易附带了严格的条件：日本方面必须保证其国民不得出海为寇，一旦发现有倭寇侵扰大明海疆，大明将立即中止贸易，并追究其国家责任。

这一政策，对正处于内乱和资源匮乏中的日本来说，无疑是一剂强心针。当时日本正值室町幕府时期，各地大名割据，战乱不休，民生凋敝。大明提供的贸易机会，对他们来说是巨大的诱惑。

于是，日本的室町幕府和大名们，为了能够继续与大明进行贸易，获取急需的物资和财富，开始主动约束其国内的武士和海盗。一些曾经参与倭寇活动的武士和浪人，发现劫掠的风险越来越高，而通过合法贸易获得的收益却更加稳定和丰厚，便逐渐放弃了海盗生涯，转而从事正当的商业活动。

当然，这并非一蹴而就的过程。在政策推行的初期，仍然有零星的倭寇活动发生。但每次发生此类事件，朱元璋都会毫不犹豫地中止与日本的贸易，并派遣水师对侵扰者进行严厉打击。同时，通过官方渠道向日本幕府发出严正抗议，要求其惩办肇事者。

几次三番之后，日本幕府和大名们终于意识到了大明的决心和力量。他们开始更加严格地管理本国的出海人员，对那些胆敢出海为寇者，予以重罚。一些曾经为倭寇提供庇护的日本沿海领主，也因为害怕失去与大明贸易的巨大收益，而选择与倭寇划清界限，甚至主动协助大明水师剿灭倭寇。

大明沿海的百姓，终于过上了安居乐业的生活。曾经让人生畏的倭寇，如今已成为远去的传说。大明的海疆，在坚固的卫所、强大的水师和有效的贸易政策三重保障下，变得固若金汤。

朱元璋在位期间，虽然也曾多次对漠北元朝残余势力用兵，但对于海外的日本，他始终坚持了刘伯温的“不远征，重内治，以经贸制约”的策略。这使得大明王朝避免了重蹈元朝远征日本的覆辙，也节省了大量的国家资源，得以将精力集中于巩固内部统治，发展经济民生。

在朱元璋晚年，他曾召集刘伯温，再次谈及当年的倭寇之患。

“伯温啊，你当年力主不远征东瀛，而是以内治为本，又以经贸制约，如今看来，真是高瞻远瞩，功在社稷啊！”朱元璋感慨万千。

刘伯温躬身道：“陛下，臣当年所虑，并非仅仅是军事上的胜败，更是国家长远发展的根本。一个强大的国家，其力量不仅在于兵锋之锐利，更在于内政之清明，民心之所向，以及对天下大势的洞察与把握。当年若贸然远征，即便侥幸得胜，也恐将背上沉重包袱，得不偿失。而今，我大明不费一兵一卒，便能使东瀛俯首，此乃王道之策，非霸道所能及也。”

朱元璋深以为然。他看着窗外繁华的京城，和远处绵延起伏的山峦，心中充满了对刘伯温的敬佩。刘伯温的智慧，超越了时代的局限，其对国家战略的深刻理解，对人性的洞察，以及对长远利益的考量，都达到了一个令人难以企及的高度。

10

刘伯温的策略，不仅仅是针对倭寇，更是对国家治理和国际关系的一种深刻思考。他的“不远征”并非软弱，而是一种更高级的战略定力；他的“重内治”并非保守，而是对国家根本的深刻认知；他的“以经贸制约”并非妥协，而是一种巧妙的外交手腕。

这种策略，避免了国家陷入不必要的对外战争泥潭，将有限的资源用于国内建设，从而为大明王朝的长期繁荣奠定了坚实基础。历史证明，朱元璋听从刘伯温的建议，没有重蹈元朝覆辙，是极其明智的决策。

在朱元璋和刘伯温去世后，大明王朝虽然在后续时期也曾面临倭寇的反复侵扰，但其规模和威胁程度，再也未能达到洪武初年的水平。沿海的防御体系和内部治理机制，在朱元璋时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，使得后来的皇帝在应对倭患时，能够有章可循，有备无患。

刘伯温当年所言，现在看来，依然熠熠生辉，值得我们深思。他所强调的“人心之变”，提醒着我们，任何外部威胁，往往都与内部的腐朽和矛盾息息相关。只有内部清明、国富民强，才能真正抵御外部的侵扰。而对待外部势力，武力并非唯一的选择，甚至并非最佳选择。通过经济、外交等多种手段，进行长期的战略博弈，往往能取得更加深远和持久的效果。

刘伯温的智慧，超越了其所处的时代，为后世留下了宝贵的政治遗产。他的话语，不仅仅是古代权谋的典范，更是对国家治理和国际关系的一种深刻哲学思考。在今天，当我们再次面对复杂的国际局势和各种挑战时，刘伯温当年对朱元璋的劝谏，依然能够给我们带来启示：真正的强大，在于内心的定力与智慧，而非一时的武力冲动。

朱元璋最终选择了刘伯温的智慧，避免了耗费国力的远征，转而以内治为本，强化海防，并通过经济手段制约日本，从而有效平息了倭寇之患。刘伯温的远见卓识，不仅为大明王朝奠定了长治久安的基础，其“不战而屈人之兵”的策略，至今仍值得我们深思和借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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