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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青糙汉的掌心宠:落魄少爷他又甜又野

发布日期:2025-12-06 22:05    点击次数:144

【双男主】

穿成年代文里即将被批斗的资本家少爷,我决定找个靠山。目标锁定那个成分好、身材好,但穷得叮当响的知青队长。我递上全部家当:“协议结婚,护我周全。”他捏着那叠票子,眼神像狼:“成,但老子这儿,只有丧偶,没有离异。”后来,他把我堵在炕头,气息灼人:“协议加一条,老子要假戏真做。”

第一章:绝境中的赌局

我一睁眼,就成了沈知遥。

不是那个在二十一世纪熬夜赶稿的社畜,而是七十年代东北某建设兵团里,一个顶着“资本家狗崽子”名头、即将被推上批斗台的倒霉蛋。

记忆像潮水般涌来,冰冷刺骨。原主的父亲,那位曾经风光无限的沪上实业家,早在运动初期就倒了台,如今生死不明。原主被下放到这北大荒,成了人人可以踩上一脚的存在。性格懦弱,身体�弱,在接连的打击和恐吓下,一场风寒就要了他的命,然后换成了我。

窗外是呼啸的北风,刮在脸上像刀子。土坯房里冷得像个冰窖,哈出的气都带着白雾。我裹紧了身上那件看不出原色的旧棉袄,胃里一阵阵抽搐,那是饥饿带来的灼烧感。

这开局,简直是地狱难度。

但我不想死,更不想像原主一样,窝囊地死在这个冬天。我得活下去,还得活出个人样来。

原主的记忆里,这个建设兵团里成分好的不少,但真正有本事、且可能为我所用的,不多。我像过筛子一样,在脑海里筛选着目标。最后,一个人的名字跳了出来——江烽。

知青队长,贫农出身,根正苗红。参加过抗美援朝,负伤转业后主动要求下乡建设,在兵团里威望很高。最重要的是,他够“独”,不太掺和那些乱七八糟的斗争,只埋头干活。而且,他穷。一个光棍汉子,所有的津贴都寄回了老家补贴兄弟,自己过得比谁都清苦。

成分好,有威望,有软肋(穷)。

就是他了。

这是一场赌局,赌注是我的全部家当,还有我这条捡来的命。

我翻出原主藏得最深的一个小布袋,里面是母亲偷偷缝进去的几件金饰和一卷全国粮票。这是原主最后的底气,也是他懦弱不敢动用、最终便宜了我的“启动资金”。

我挑了一支分量最轻的金戒指,又数出二十斤全国粮票。剩下的,仔细藏好。然后,我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,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。

江烽住在知青点最靠边的一间土坯房,比我的住处好不了多少。我走到他门口时,正好听到里面传来他训斥人的声音,低沉,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。

“干活偷奸耍滑,吃饭你他娘的第一个冲!再让老子看见你欺负新来的,滚去掏一个月大粪!”

里面的人噤若寒蝉。

我定了定神,敲响了门。

门开了,一股混合着汗味和烟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。江烽站在门口,高大挺拔的身影几乎堵住了整个门框。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军装,袖子挽到手肘,露出结实的小臂。眉眼深邃,鼻梁高挺,嘴唇紧抿着,带着一股长期发号施令形成的冷硬气质。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,像探照灯一样,锐利得让人无所遁形。

“有事?”他问,声音没什么温度。

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,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,直截了当:“江队长,我想跟你谈笔交易。”

他看了一眼我手心的金戒指和粮票,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,侧身让开:“进来说。”

屋里比外面暖和不了多少,陈设简陋,一张炕,一个破桌子,两把椅子。他示意我坐下,自己则靠在桌沿,拿起桌上的烟袋,慢条斯理地卷着烟。

“说吧,什么交易?”他点燃烟,吸了一口,烟雾模糊了他冷硬的轮廓,但那双眼睛,依旧亮得慑人。

我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:“协议结婚。你护我周全,让我平安度过这段时间。这些,”我指了指桌上的东西,“是定金。等我家里情况好转,另有重谢。”

我把“协议结婚”四个字咬得很重。

他沉默地抽着烟,目光在我脸上逡巡,像是在评估一件货物的价值。空气凝滞,只有烟草燃烧的细微噼啪声。我的心跳得像擂鼓。

许久,他掐灭了烟头,拿起那枚金戒指,在手里掂了掂,然后看向我,眼神像荒野里盯上猎物的狼,带着一种原始的侵略性。

“沈知遥,资本家的大少爷?”他嘴角勾起一抹没什么笑意的弧度,“你倒是敢想。”

我心里一沉。

但他接下来的话,却让我愣住了。

“成。”他干脆利落地说,然后把那卷粮票推回到我面前,“这玩意儿你留着,老子不缺你这口吃的。”

他顿了顿,身体微微前倾,那股压迫感更强了:“但老子得把丑话说在前头。我江烽这儿,规矩就一条——”

他的目光锁死我,一字一顿:“只有、丧偶、没有、离异。”

我的心猛地一跳。这话里的占有欲和决绝,远远超出了一场单纯交易的范畴。

“听懂了吗?”他问。

我咽了口唾沫,点头:“懂。”

“那就这么定了。”他直起身,“明天我去打报告。以后,你搬过来住。”

事情顺利得超乎想象,却又隐隐透着一种让我不安的危险气息。这个男人,似乎并不像我最初判断的那么简单。

我站起身,准备离开。

“等等。”他叫住我,从墙角拎出半袋玉米面,塞到我手里,“先拿着,看你那脸,饿得跟鬼似的。”

动作有些粗鲁,语气也硬邦邦的,但那袋沉甸甸的粮食,却带着一丝真实的暖意。

我接过袋子,低声道:“谢谢。”

他没理我,重新坐回去卷另一支烟。

走出那间冰冷的土坯房,北风依旧凛冽,但我的手里多了一袋能救命的粮食,和一个看似牢靠的“护身符”。

我知道,从这一刻起,我和这个叫江烽的男人,命运被强行捆绑在了一起。

前路是吉是凶,我并不知道。

但至少,我赌赢了第一步。

第二章:“同居”生活与流言蜚语

江烽的行动力惊人。

第二天一早,他果然去找了指导员和兵团领导。不知道他用了什么说辞,也许是强调“改造资本家后代”的政治意义,也许是利用他自身的威望,总之,结婚申请居然很快就被批准了。

没有婚礼,没有仪式,只有一张薄薄的、盖着公章的结婚证。

我抱着我那点可怜的行李,搬进了江烽那间稍微宽敞点的土坯房。所谓的宽敞,也不过是多了一个小小的外间,可以用来做饭。

兵团里顿时炸开了锅。

“听说了吗?江队长娶了那个资本家少爷!”

“真的假的?江队长图他什么呀?成分那么差……”

“还能图什么?肯定是沈知遥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呗!那种人家出来的,哼!”

“江队长可是战斗英雄,这不是被拖累了吗?”

流言蜚语像无处不在的寒风,钻进每一个角落。有好奇,有鄙夷,有惋惜,更多的是幸灾乐祸,等着看我们这对“畸形”的组合能撑到几时。

面对这些,江烽的态度是——无视。

他该干嘛干嘛,带着知青们下地、修水利、搞训练,仿佛那些议论都是耳边风。偶尔有不长眼的当面调侃,他一个冷眼扫过去,对方立马噤声。他的威信,是实打实干出来的,没人敢轻易挑衅。

而我,则开始努力适应这个年代,以及和江烽“同居”的生活。

我深知,要想真正站稳脚跟,不能只靠江烽的“保护”。我必须展现出自己的价值。

原主身体弱,干不了重体力活。但我有来自未来的知识和眼界。

我注意到兵团食堂的饭菜永远是一锅乱炖,清汤寡水,难以下咽。原因是缺乏调味和烹饪技巧。我尝试用江烽那点有限的食材——土豆、白菜、萝卜,加上我偷偷用粮票换来的少许酱油和猪油,做了一顿简单的饭菜。

当一盘醋溜白菜,一盆土豆萝卜汤,和几个烙得金黄的杂粮饼端上桌时,江烽看着我的眼神,充满了惊讶。

他沉默地拿起饼子,咬了一口,又尝了尝菜,然后一言不发,风卷残云般把桌上的食物扫荡一空。

吃完,他抹了把嘴,看着我,只说了一个字:“好。”

从那以后,我们的伙食改善了不少。我负责做饭,他负责弄来更多的粮食和菜。一种奇妙的默契在我们之间形成。

我还发现兵团里文化生活极度匮乏。于是,我主动提出帮连队出黑板报,写宣传稿。我用工整的钢笔字和一些简单的图案,把枯燥的政策宣传变得生动了些。偶尔,我还会在晚上给大家读读报纸,讲讲历史故事,尽量避开敏感内容,只讲那些英雄传奇和地理风光。

渐渐地,一些人看我的眼神不再只有鄙夷。尤其是那些年轻知青,开始愿意跟我交流,问我一些关于城市、关于书本知识的问题。

江烽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。他依旧话不多,但会在我熬夜写稿子时,默默给我倒一碗热水。会在天气突变时,提前把我晾在外面的衣服收进来。会在有人故意找茬时,用他高大的身躯挡在我面前,冷冷地怼回去:“我的人,轮得到你说三道四?”

他的保护是沉默而有力的,像一座沉默的山,替我挡住了外界的绝大部分风雨。

我们的“家”,虽然依旧简陋,却因为这一点一滴的积累,开始有了一丝烟火气和暖意。

但我知道,这平静只是表面的。那个年代,成分问题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,随时可能落下。而江烽身上那种若有似无的侵略性,也让我无法完全放松。我们之间那纸协议,像一层薄薄的窗户纸,看似透明,却隔开了两个世界。

我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这种平衡,努力提升自己的价值,同时警惕着未知的风险。

直到那天,兵团里发生了一件事,彻底打破了这种脆弱的平衡。

第三章:危机与“护短”

事情源于一场突如其来的检查。

上面派来了工作组,要整顿兵团风气,重点清查“资本主义腐朽思想”和“阶级立场不坚定”的问题。

山雨欲来风满楼。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。

果然,工作组到来的第二天,我就被叫去谈话。谈话地点设在连部办公室,里面坐着工作组组长和一个记录员。组长是个面色严肃的中年人,眼神犀利。

“沈知遥,我们知道你的家庭背景。”组长开门见山,“你最近在兵团里,很活跃嘛。出黑板报,讲故事?你是不是还想用你资本家那套来腐蚀我们的知青队伍?”

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知道这是最危险的指控。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谨慎地回答:“报告组长,我只是想为集体做点力所能及的贡献。出的黑板报内容都是积极向上的,讲的故事也都是歌颂英雄人物的,绝对没有传播任何不好的思想。”

“哼,说得比唱得好听!”旁边一个早就看我不顺眼的副连长插话,“你整天缠着江队长,不就是想找个保护伞吗?你给江队长灌了什么迷魂汤?”

这话恶毒又刻薄,直指我和江烽的关系。

我正想着如何反驳,办公室的门“哐当”一声被推开了。

江烽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,带着一身寒气。他显然刚得到消息赶过来,额头上还带着汗珠。

他看也没看那个副连长,直接走到工作组组长面前,敬了个礼,声音沉稳:“报告组长,我是江烽。沈知遥同志是我的爱人,他的表现,我最清楚。”

他特意加重了“爱人”两个字。

组长皱了皱眉:“江烽同志,我们正在了解情况。”

江烽站得笔直,语气不卑不亢:“组长,沈知遥同志出身不好,这是事实。但他来到兵团后,一直在努力改造自己,积极向组织靠拢。他身体弱,干不了重活,但发挥自己的特长,为集体做宣传工作,饭菜也做得好,改善了大家的生活。这难道不是好事吗?难道因为我们成分好,就要把愿意进步的人一棍子打死?”
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那个副连长,带着冷意:“至于有人说他缠着我,找保护伞?简直是胡说八道!我和他是正经打了结婚报告的,组织上批准的!我们是革命伴侣,互相帮助,共同进步!某些人不要因为自己思想龌龊,就看什么都觉得有问题!”

他这一番话,有理有据,气势十足,直接把那个副连长噎得脸色发白。

工作组组长沉吟了片刻。江烽的威望和根正苗红的背景,让他的话很有分量。而且,我和江烽是合法夫妻,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。

最终,组长只是又询问了几句,便让我先回去了。算是虚惊一场。

走出连部,我松了口气,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。

江烽跟在我身后,沉默地走着。直到离开连部一段距离,他才停下脚步,转过身看着我。

北风吹乱了他的头发,他的眼神复杂,里面有未消的怒气,还有一丝……不易察觉的后怕?

“以后离那些小人远点。”他声音低沉,“再有这种事,直接告诉我。”

我看着他,心里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。有感激,有庆幸,还有一种陌生的悸动。在这场危机中,他毫不犹豫地站在了我这边,用最强硬的方式保护了我。

“今天……谢谢你。”我轻声说。

他没说话,只是伸手,极其自然地帮我拢了拢被风吹散的围巾。他的手指粗糙,划过我的脖颈时,带着灼热的温度。

我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。

他很快收回了手,表情恢复了一贯的冷硬:“回去吧,外面冷。”

那一刻,我清晰地感觉到,我们之间那层协议的薄冰,开始出现了裂痕。

某种真实的情感,正在破土而出。

而更大的风暴,还在后面。

第四章:真相的涟漪与情感升温

工作组事件后,我在兵团的处境发生了微妙的变化。江烽那番“革命伴侣”的宣言,和他毫不留情的“护短”,让很多人意识到,沈知遥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欺负的软柿子,他是江烽罩着的人。

明面上的刁难少了,但暗地里的审视和好奇却多了。

我和江烽的“同居”生活,也进入了一种新的阶段。那层窗户纸虽然还没捅破,但彼此的心照不宣,让相处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暧昧。

他会在我做饭时,靠在门框上默默看着,偶尔递个柴火。我会在他训练回来一身汗水泥土时,提前烧好热水。晚上,我们睡在同一铺炕上,中间依旧隔着那条无形的“三八线”,但彼此的呼吸声却清晰可闻。

有时半夜醒来,我会发现他那边空着,出去一看,他正坐在外间的小板凳上,就着煤油灯看家信,或者只是静静地抽烟,背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孤独。

这个男人,心里装着事。不只是贫穷,不只是工作的压力,似乎还有更沉重的东西。

我没问。我知道,有些伤口,需要他自己愿意揭开。

转机发生在一个休息日。我整理他那少得可怜的行李时,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用油布包得严严实实的小包裹。出于好奇,我打开一看,里面是几本厚厚的、边角磨损严重的笔记本。

我翻开一本,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字迹,还有一些手绘的机械草图、农作物栽培笔记、甚至是一些关于土壤改良和水利设施的想法。字迹遒劲有力,思路清晰,远超出一个普通知青的知识水平。

我震惊了。江烽,他根本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个只会干粗活的糙汉!

晚上,他回来时,我把笔记本放在他面前。

他愣了一下,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,带着一丝被窥探隐私的警惕和怒意:“你动我东西?”

我平静地看着他:“江烽,你到底是什么人?这些笔记,不是一个普通知青能写出来的。”

他沉默地盯着我,胸膛微微起伏。良久,他眼中的锐利慢慢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疲惫和……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。

他拿起一本笔记本,摩挲着封面,声音沙哑:“我父亲,是留洋回来的农业专家。五七年,被打成右派,死在农场里。我母亲……没多久也跟着去了。”

我心里一震。原来如此。他贫农的身份很可能是为了自保而改的,或者他母亲那边是贫农。他藏起的,是这段沉重的家庭悲剧和自身真正的才华。

“这些,”他指了指笔记本,“是我父亲留下的,还有我自己瞎琢磨的。没用了,都过时了。”他的语气带着嘲讽和落寞。

“怎么会没用?”我激动起来,“你的这些想法很超前!对兵团的生产肯定有帮助!”

他苦笑了一下:“成分有问题,说什么都是错。能安安稳稳活着,就不错了。”

那一刻,我看到了他坚硬外壳下的脆弱和无奈。我们都戴着面具,在这个特殊的年代里艰难求生。

“江烽,”我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,“也许现在时机不对,但知识和才华永远不会过时。总有一天,会派上用场的。”

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没再说话,但眼神里的冰霜,似乎融化了一角。

从那天起,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了质的飞跃。一种同病相怜、彼此理解的纽带,将我们紧紧联系在一起。我们开始会在晚上,就着煤油灯,低声讨论笔记本里的内容,我会结合未来的知识,给他一些建议。他看我的眼神,也越来越不同,那里面不再只有交易式的审视和保护性的责任,多了欣赏、认同,以及一种越来越难以掩饰的热度。

他会在我冷的时候,极其自然地把我的脚揣进他怀里暖着。会在有好吃的时候,第一筷子夹给我。会在夜里我偶尔做噩梦时,轻轻拍着我的背,用他低沉的声音说:“别怕,我在。”

他的体贴是笨拙的,带着糙汉特有的直接,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让人心动。

我知道,我沦陷了。

这场始于交易的婚姻,正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。

而我,心甘情愿。

第五章:风暴降临与生死相护

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,更大的风暴终于降临。

一封来自沪上的匿名举报信,被直接送到了兵团最高领导那里。信里言之凿凿,说沈知遥的父亲在国外还有巨额资产,并且一直与国内有秘密联系,而沈知遥作为儿子,很可能知情甚至参与其中,是潜伏的“特务”。举报信还暗示,江烽明知我的背景却与我结婚,有包庇纵容的嫌疑。

这顶帽子太大了,足以将我们彻底压垮。

这一次,工作组的态度空前强硬。我被直接隔离审查,关进了一间废弃的仓库,日夜轮番审问,逼问我父亲的“罪行”和“海外关系”。

审问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,软硬兼施。有时是长时间的沉默和精神压迫,有时是拍桌子瞪眼的恐吓。

“沈知遥,坦白从宽,抗拒从严!你父亲是不是给你留了任务?”

“江烽跟你是不是同谋?你们是怎么勾结的?”

“不说?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!”

我的精神几近崩溃。我知道父亲是清白的,原主的记忆里没有任何关于海外资产和秘密联系的信息。这完全是诬告。但我拿不出证据。在这个宁可信其有的年代,这样的指控几乎是致命的。

我唯一担心的,是江烽。我不能连累他。

在一次激烈的审问中,我几乎要撑不住的时候,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。紧接着,仓库门被猛地撞开。

江烽像一头暴怒的雄狮冲了进来,他身后跟着几个想拦又不敢硬拦的卫兵。

他显然经历了激烈的抗争,军装被扯得凌乱,脸上甚至带着淤青,但眼神却燃烧着骇人的怒火。他径直冲到审问我的人面前,一把揪住对方的领子,声音嘶哑却如同惊雷:

“放了他!有什么事,冲我来!”

“江烽!你疯了!你想造反吗?”工作组的人又惊又怒。

“造反?”江烽冷笑,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,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决绝,“老子在前线流血拼命的时候,你们在哪儿?现在,就因为一封狗屁不通的匿名信,就要逼死一个努力想活下去的年轻人?就要毁掉一个对国家有功的战斗英雄的家庭?”

他猛地扯开自己的衣领,露出胸前狰狞的伤疤:“这就是老子的证明!老子对得起国家,对得起人民!今天,谁要想动沈知遥,就从老子的尸体上踏过去!”

他像一座山一样挡在我面前,用他的身体、他的荣誉、他的生命,为我筑起最后一道防线。

那一刻,我看着他那宽阔而坚定的背影,所有的恐惧和委屈都化作了滚烫的泪水,汹涌而出。

我知道,这辈子,就是他了。

无论贫穷富贵,无论顺境逆境,我都跟定他了。

江烽的激烈抗争,加上他战斗英雄的身份,确实起到了作用。事情闹得太大,兵团领导不得不更加慎重。调查暂时陷入了僵局。

我被解除了隔离,但行动仍受限制。我和江烽被变相软禁在了自己的家里。

夜晚,我们挤在冰冷的炕上,相依为命。

他紧紧抱着我,身体还在因为后怕而微微颤抖。他的下巴抵着我的头顶,声音低沉而沙哑:“对不起,让你受苦了。”

我摇头,把脸埋在他坚实的胸膛,听着他有力的心跳:“是我连累了你。”

“别说傻话。”他收紧了手臂,“我们是夫妻。夫妻就该同生共死。”

他顿了顿,像是下定了决心,在我耳边郑重地说:“沈知遥,那协议,作废了。从现在起,你就是我江烽真真正正的爱人。这辈子,下辈子,都是。”

我抬起头,在黑暗中寻找他的眼睛,虽然看不清,但能感受到他那灼热而真挚的目光。

我主动吻上了他干裂的嘴唇。

所有的言语,都融化在这个带着泪水和决心的吻里。

交易结束了。

爱情,在暴风雨中,真正开了花。

第六章:云开雾散与携手致富

就在我们几乎要绝望的时候,转机终于来了。

运动结束了。

春风吹遍了神州大地,许多冤假错案开始得到平反。

不久,我收到了来自沪上的正式通知。父亲的问题得到了重新审查,结论是:属于错案,予以平反昭雪。父亲当年确实没有海外资产和秘密联系,那封举报信纯属诬告。父亲虽然没能熬到这一天,但组织上返还了部分被查抄的家产,包括一笔不算多的补偿款。

压在我头顶多年的巨石,终于被移开了。

当我拿着那张轻飘飘却重如千钧的平反通知书,站在江烽面前时,我们相拥而泣,百感交集。

几乎在同一时间,江烽父亲的问题也得到了平反。他父亲作为农业专家的名誉得以恢复,那些被尘封的笔记本,不再是“毒草”,而是宝贵的知识财富。

笼罩在我们头上的阴云,彻底散去。

兵团领导亲自来向我们道歉,并询问我们的打算。政策放宽,知青可以开始返城了。

许多知青迫不及待地收拾行李,准备回到阔别已久的城市。

江烽看着我,眼神明亮而坚定:“知遥,你想回沪上吗?我跟你去。”

我摇了摇头,握紧了他的手:“不,我们不回去。”

他有些诧异。

我指着窗外那片我们流过汗、流过泪的黑土地,说:“这里,才是我们真正的家,也是我们事业开始的地方。”

我早就有了计划。结合江烽父亲的笔记和我来自未来的见识,我们可以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大有所为。

我们用父亲返还的补偿款作为启动资金,向兵团承包了一片荒山。江烽运用他父亲的农业知识和这些年的实践,带领愿意留下的知青和当地农民,开始种植经济作物,搞科学养殖。我则负责联系销路,利用我对市场信息的敏感,将产品卖到城里,甚至尝试出口。

我们经历了最初的艰难,但凭借着过硬的技术、诚信的经营和敢为人先的魄力,事业逐渐走上了正轨。我们的农场成了当地的示范点,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加入。

岁月流逝,昔日的荒山变成了绿洲,贫瘠的土地焕发了生机。

我和江烽,不仅是生活中的伴侣,更是事业上最默契的搭档。我们在共同奋斗中,感情愈发深厚。

他依然是那个不善言辞的糙汉,但会在我疲惫时,为我揉捏酸痛的肩膀。会在每个纪念日,变魔术般送我一束野花。会在星空下的田野里,紧紧牵着我的手,什么也不说,却仿佛说尽了一切。

我们领了新的结婚证,照片上,我们依偎在一起,笑容灿烂,眼里有光。

那纸曾经作为护身符的协议,早已被我们珍藏起来,成了我们爱情起点的独特见证。

第七章:留白与余味

多年后,我们的农场已成规模,带动了一方致富。我们被评为“劳动模范”,成了报纸上的名人。

又是一个安静的夜晚,我们坐在自家院子的葡萄架下,看着满天的繁星。

江烽握着我的手,手掌依旧粗糙,却温暖无比。

他忽然说:“还记得你当初找我协议结婚那天吗?”

我笑了:“当然记得。你当时凶得很,说只有丧偶,没有离异。”

他也笑了,眼角有了细密的皱纹,但眼神依旧明亮如星:“那时候,我就没打算放你走。”

我靠在他肩上,心里满是宁静和幸福。

“江烽。”

“嗯?”

“下辈子,我们还做夫妻。”

他收紧手臂,低声说:“好。下辈子,换我追你。”

夜风吹过,带来田野的清香。远处的灯火,温暖而明亮。

我们的故事,还在继续。

而属于这个时代,属于无数像我们一样不曾放弃希望的人们的新篇章,也刚刚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