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79年那个寒冷的二月，中越边境的炮声几乎没有给任何人准备的时间。越南在此前几年里，屡屡在边境挑衅，还在柬埔寨大开杀戒，中国忍到最后，解放军干脆以迅雷之势反击，直接打到越南北部的门户。战争爆发时，武元甲的名字还在越南民众心中带着传奇色彩，可等尘埃落地，他却突然跳出来，抛了三颗政治炸弹，指控中国“不道义”。

第一颗最重的，他说中国在战场上大量使用国际法明令禁止的毒气，还造成了越南军民惨烈伤亡。毒气战这种词，听到的人都会联想到反人类罪。越南方面信誓旦旦地提交了所谓报告，但除了自家口头描述和几张模糊照片，没有任何第三方化验证明这种武器真被使用过。西方记者、联合国观察员、后来的战史专家翻来覆去找证据，结果都是空的。

等研究者把战场情况翻出来才发现，解放军在丛林山地进攻时用的，是发烟弹和燃烧武器。这东西爆炸会出大量刺激性烟雾，让敌军憋得慌，好掩护冲锋或清理工事。越军在那种压迫感下，把烟雾渲染成化学毒气，既能吓唬群众，又能在国际舆论上占个位置。这种招数，成本低，效果还不差。

第二个指控是屠杀平民。武元甲说有好几万越南百姓死于非命。这数字在战争环境下很容易让人愤怒。只是当时的越南全民皆兵，村里随便一个农户可能都在给前线输送物资甚至直接开枪，这种情况下军民界限本来就模糊。解放军推进快，火力强，附带伤亡很难避免，但没有证据显示存在针对平民的系统性杀戮。相反，中方战场纪律文件一再要求规避平民区。把所有伤亡都盖在“蓄意屠杀”的帽子下，其实是战败心理的自我防卫。

第三个，破坏基础设施。这一点中国不否认。撤军时工兵一路爆破，大桥炸断，公路挖断，工厂定点清除。在战术上，这叫阻滞追击，是常规操作。讽刺的是，越南自己在柬埔寨干的，比这更狠。更讽刺的是，被炸掉的，不少是中国当年勒紧裤腰带援建的，桥是中国修的，工厂的设备上印着“中国产”三个字，粮仓里的物资也是中国送的。中国军人亲手毁掉自己送过来的礼物，不是为了泄愤，而是为了不让这些战略储备留在背信弃义的对手手里。爆破声背后，是中越特殊关系的彻底崩塌。

这三个指控，放在越南民众面前，够燃，够仇恨，也刚好让武元甲在政治高压下有了活路。要理解这事，得把时间倒回去看他的命运曲线。武元甲出生地主家庭，少年时衣食无忧，1926年入革命党，河内大学学历史。革命失败后跑到中国向共产党取经，那几年和中国的革命者关系极好。50年代，他在丛林里和法国人打仗，背后站着中国顾问团，陈赓大将几乎手把手教他如何打运动战、搞穿插包围。1954年奠边府一战，把法国人送出了印度支那，也把武元甲送上了神坛。不过明眼人都看出来，那场胜利里，有着浓浓的中国战术味。

胡志明去世后，亲苏派黎笋掌权，开始系统性清理亲华派。武元甲的政治地位一路下滑，1972年复活节攻势战败更是让他失去军队控制权，成了挂名的总司令。到了1979年，中越冲突一触即发，黎笋把没多少实权的他推到台前。仗赢了，路线正确归黎笋；仗输了，背锅的是武元甲。

一个月的激战，越南北部防线崩盘，河内岌岌可危。在这种局面下，他必须站出来，给全国一个说法。指控中国“不道义”，成了他唯一能用的牌。民族主义叙事，让他在黎笋面前表了忠心，也向苏联递了求援信，同时把民怨导向外部敌人。

讽刺的是，这个人曾经是越南高层里对中国军力最清醒的。他知道越军不是解放军的对手，但在亲苏派的路线里，他没法改变对华挑衅的决策。等局势逼到战场对决，他只能用中国教的兵法去对抗中国军队，结果失败。失败之后，他又在话语上尽量攻击中国。这种撕裂，既是他的个人悲剧，也是小国在大国博弈夹缝里心态扭曲的写照。